如月永恒
發布時間:2024-10-03 閱讀:
如月永恒
凜冬已逝,春風將至。我收到一封來自黑夜的信,信的署名是“月亮”,信中夾雜著馥郁的香氣,是桂花香,桂花那濃郁的香氣,輕輕襲來,仿佛一縷清新的甜香,瞬間沁入心脾,讓人沉醉其中,難以忘懷。我尋那芳香,眼前銀光散漫,月中竟是母親。
月亮猶如一顆璀璨的寶石,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中,她向大地灑下銀色的光芒,與星辰交相輝映。我置身于黑夜中,那月光灑向我,如同媽媽的眼,我的媽媽似是住在月宮中的嫦娥.......
不解·半魄
昏黃的燈光照著臺階,地上的雪已經有了形狀,我狼狽地從樹叢里站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雪漬。無奈地撿起破碎的眼鏡。小雪飄飄灑灑,落在我身上搞得我心神渙散,壓抑感涌上心頭。我不敢回家,不敢面對母親。要知道,這個眼鏡我才戴了一個月。母親要是知道這剛買沒多久的眼鏡壞了,一定會訓斥我的。雪越下越大,像是不會斷的絲線,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中,母親一眼就看到狼狽的我,又看了看桌子上摔成兩瓣的眼鏡。氣氛陡然緊張,母親的臉色慢慢地沉下來,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,眉毛向下彎曲,如同火山爆發前的寧靜,可我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,手足無措。空氣如窗外冰晶凍住了一般,片刻,母親輕輕地嘆了口氣,呵斥我去換衣洗澡,我灰溜溜逃回房間。那一晚,模糊的雪逾越了冬的輪廓,冷漠的皚皚白雪,淹沒了荒蕪與平仄。
第二日,母親帶我去換了新眼鏡,可她對我卻毫無怨言,她像往常一樣叮囑我小心一點,一種詭異的感覺如螞蟻一般悄悄爬上心頭。這好像不是她的作風,我該面對的應該是責罵,而不是母親的一句輕嘆聲。我像是在黑夜中摸索,希望找到點蛛絲馬跡。那個夜晚,皎潔的月光裝飾了夜空,也裝飾了大地。這世間的一切似乎披上了銀色的薄紗,蓋住了我對母親的不解與忌憚。我站在窗邊,忘記了時間,只知道明月高懸在夜空許久。我望向母親的房間,突然想起那首詩:“你站在橋上看風景,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,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,你裝飾了別人的夢”。那時的母親偶爾嘮叨,卻始終是慈愛的。滿輪沉玉鏡,半魄落銀刨。那時的母親是半魄。
感動·冰兔
日光傾城而下,時光擺上的印記在身后層層腐朽。時間的沙漏沉淀著無法逃離的過往,我回到了童年,那時的母親不過二十幾歲,她的臉上卻寫滿了滄桑與憔悴。“啪啦”又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摔碎了,這刺耳的破裂聲,讓人感到心悸和不悅。客廳里的氣氛總是緊張的令人窒息,空氣中常常充斥著父母無休止的爭吵。母親的話語生硬,卻怎么也抵不住父親的火暴脾氣,他說話像石頭般冷硬,一次又一次砸向母親。那時的我不懂大人為何吵架,我只看見父親日漸疏離的背影,他冰冷的話語刺進我的心里,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寒。我對父親的絕望,如同夜晚的黑夜,無法擺脫,也無法給予我任何希望。那時腦海中滾動的場景是法院,是派出所……我知道這個家庭已不是從前的那個家,我該何去何從。我像一只無頭蒼蠅,四處碰壁,找不到前進的方向,心中充滿了迷茫與無措。我只記得母親一遍又一遍的上訴,只是為了爭奪撫養權,她只想保護她的孩子,因為孩子父親的眼睛里已經看不到孩子的身影了。母親不畏世俗眼光,不懼家族反對,她只想做一個好母親。
余秀華曾說“一個能夠升起月亮的身體,必然馱住了無數次日落”母親便是那樣的身體。我逐漸成長,母親的衰老是一個不可逆轉的過程,我好像一個小偷,偷走了母親的青春,但好在,母親的青春里有我。與幼時的我對話,我該說,我們有家,我們要回的家不是一個有郵遞區號,郵差找得到的家,我們要回的家,是有母親在的家。德卡先生有段話:“從小覺得最厲害的人就是媽媽,不怕黑,什么都知道,做好吃的飯,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,哭著不知道怎么辦時只好找她。可我好像忘了這個給我依靠的人也曾是個小姑娘,怕黑也掉眼淚,笨手笨腳會被針扎到手”。是什么讓你變得這么強大呢,是歲月,還是愛?我的母親總是勇敢的令我感動。冰兔半升魄,銅壺微滴長。那時的母親是冰兔。
理解·冰鑒
我以一聲媽媽為由,向她不盡地索取;她以一聲媽媽為枷鎖,向我無盡地付出。分別是令我最討厭的事,它早來晚來,遲早要來。憶起母親送我就讀高一那日,路途風景無限,天空碧藍如洗。車里興奮的我好似要把車頂給掀開,我期待著我的高中生涯。愉悅的心情如同清新的空氣,讓人心曠神怡。一到學校我就向母親匆匆道別,提著行李飛一般進了學校。誰知母親還在不遠處的人群中尋找我的身影,她悄悄抹著眼淚,她說她把我弄丟了。我不知母親在人群中尋了我多久,也不知她何時回的家。校門口的母親像是小孩子丟了心愛的玩具,在默默擦著眼淚。可是我記得她一生要強,不愛流淚。我向往著高中那片遙遠的海,渴望看見太陽從海岸線什起。高中的寄宿生活并不是想象般美好,我不懂得如何與人社交,不懂得打理自己的生活,但我終于懂得別人口中的思念。腦海中浮現著母親平日的嘮叨與使喚,原來她只是想教會我生存的能力。
朝花夕拾,撿的盡是枯萎。高中進度條一點點向前拉,我也認識了很多人,一個學校就像是一個小社會,社會里魚龍混雜,我清楚地記得那個聒噪的下午,一個沉重的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,這是我第一次被人欺負,一種無力感撲面而來,一切都顯得毫無生氣。我只記得母親教我做人要善良,卻忘了要反擊一切不正義。那個巴掌如同傷疤烙在了心頭。我像是掉入了迷宮中,總找不到出口。從那時起,我便一夜又一夜地失眠,毫無征兆的崩潰大哭……母親擔心我在學校的生活,為此夜夜不能入睡,再見面時她的頭上竟多出幾絲銀發。她帶我四處做檢查,結果是我得了抑郁癥。母親不愿相信活潑的我會抑郁,于是日日鼓勵我。我無法忘記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奔波于家和學校,那是無數次來回的一百多公里,那是我抑郁發作時的一聲聲呼喚,是面對高昂治療費時的從容……她沒有一絲怨言。那時的我只想要一個真誠之人,我曾想,真誠到底是什么?是荒漠里的一口清甜,甘涼可口,還是無垠黑夜中的一絲光芒?直到我發現我與母親之間的幀幀瞬間,都不該割舍。我一直在尋找那份屬于我的真誠,那份最初的真誠竟一直在我身邊,而我卻從未發覺。那真誠是母親夏天帶著蒜味的西瓜、是每天的叮嚀、是一雙真心關心的澄澈眼神……想到這些,我輕輕哭泣,甚至有些埋怨自己,這些年來竟從未認真觀察過母親。人們說的熟視無睹大概就是這樣吧。我一直以為自己很理解媽媽,才發現這樣的理解不過是冰山一角。她看似把什么事情都看得故作輕松可誰又懂得她心里的疲倦呢;她看似開心可誰又懂她的傷心呢;她看似刀子嘴實則她比誰都心軟……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將所有月光灑向了我,我的世界至若春和景明……絳河冰鑒朗,黃道玉輪巍。這時的母親是冰鑒。
誰都很難列出一份母親給我們的愛的清單。因為那清單永遠都只能承載膚淺的記錄。但我們還是要感恩母親,回應她對我們的愛。母愛是一次無聲的凝望,雖無言,卻驚心動魄。月亮是夜晚的指南針,而母親則是我心靈的避風港。母親就是我心中的嫦娥,把所有的孤獨和寂寞融化在她的光輝里。遍地都是月光,灑向我的只有一個月亮,那就是我的母親。
作者:大學生網報 來源:大學生網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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