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故人莊”還有多少《龍江頌》

　　洋西是老家梧橋的親人社，小的時候就有故事……一個洋西人叫'積歸師'跑到梧橋包了生產隊集體的瓦窯…所以林兆明先生說洋西就是出窯師的地方，不無道理，這兒臨江有水運優勢，上通漳州，下到廈門石碼…燒瓦做紅料的洋西人，雖然未必生意興隆通四海，至少可謂“財源廣迸達三江”，因為我的先祖宋朝從莆田遷居漳州，第一個的定基社就是洋西大隊山北社……后來由于緣起原全國人大代表鄭霜高宗親，我經常經過洋西，尤其是那座山北祖山，因為如象形，也叫象山，古早山腳有祀觀世音菩薩，又稱觀音山，因為明未大儒黃道周來過，再稱文山、惠文山…就這座名山，據閩南有關社里族譜記錄，至少是林、鄭、方、許、黃等五大姓的祖山……'故人已乘黃鶴去，此地千載空悠悠'，閩南的過故人莊圣地，一定離不開洋西，這是《龍江頌歌》文化最早的根緣情結!
　　
　　《過故人莊》是唐代詩人孟浩然創作的一首五律詩，全詩白話文意思是：老友備好了黃米飯和燒雞，邀我做客到他樸實的田家。村子外邊是一圈綠樹環抱，郊外是蒼翠的小山包平斜。推開窗戶迎面是田地場圃，把酒對飲閑聊著耕作桑麻。等到九月重陽節的那一天，再請君來這里觀賞菊花。
　　
　　據歷史地理資料考證，九龍江西溪東西各有一座孤山，西圓山東觀音山，南宋朱熹蒞漳任知州事時，曾經微服下訪視厘觀音山民情，一天走在山北社前的鄉間小路，一位老農正汗離夾背挑著一擔兩桶的屎尿(閩南語叫粗)去田里施肥，不期然與朱文公面對面相遇了，粗桶散發出臭氣熏天……那老農見來者似乎是一個教書先生，于是把粗桶挑入田里，讓路朱文公，朱文公不禁感慨，念了一句孟子的話：“民為重、社稷次之、官為輕”老哥，您為何讓路，老農并沒有像當年魯國那位正在田里勞動，恥笑正在落魄路過的孔子師徒：“四體不勤，五谷不分。”山北社的老農很坦誠對朱文公說萬般皆下品，唯有讀書高，您是先生貴人呀！我乃一介貧賤草民…賤讓貴，天經地義呀！朱文公一聽，不禁感慨這個鄉里，百姓純樸達理呀！于是，他惦記著這觀音山，準備在這兒創辦紫陽書院，因為到了溪口，一見西溪無水，遇到潮汐起落不是水時，以為無活水源頭不吉……
　　
　　后來另擇了白云巖創辦紫陽書院，過了不久第二次又到觀音山前渡頭，一見西溪水涌浪平，寬闊蕩漾。哎！錯失了，錯失！朱文公不禁嘆惜起來，于是寫了一首詩叫《泛舟》曰：昨夜江邊春水生，艨艟巨艦一毛輕。向來枉費推移力，此日中流自在行。感發自然界的時運相濟之力，確信道通天地有形外，因而思入風云變態中，當年有高僧于觀音山祀觀世音菩薩，選此吉地有龍蛇獅象龜五神獸朝拜之喻義，今天遇到了一個鄉野村夫，談吐間已然有文化涵養，此山此水藏著文原于道天理，應該叫文山，朱文公后來在漳州出版他的影響中國八百年教科書《四書章句集注》中提出：“日月疊壁，以垂麗天之象；山川煥綺，以鋪理地之形，此蓋道之文也。”由此，作為佛禪道場的觀音山，賦予儒家理學的文化，文山的由來，還有另外一位大儒，這就是明未三部尚書黃道周大儒，他也踏探過文山，準備學習朱文公在這里嘗試創辦書院，后因考察西北兩溪交匯處鄴山過方便水路上下，而創辦了著名的鄴山講堂。嗣后《龍溪縣志》記載漳州三十二個勝景：“鄴山遺范、白云生處、蓮浦歸舟、北敦煙輕、松關擁雪、三河巨浪、虎渡秋濤……”，這么美妙的勝景，都可以從文山的山巔視野去感受領略，這恰到好處洋西的過故人莊收獲，嘿嘿！
　　
　　當年吳老志明主政龍海，我當了九湖至顏厝兩位7年的副書記，眼巴巴看一批又一批提拔公示，家貧金少，只好恃才傲慢，向他寫信，說了唐玄宗與孟浩然故事……
　　
　　當年唐玄宗時代，有一位王樂丞很愛才，一直收留孟浩然為府上賓客，尋找機會準備推薦他，讓皇帝賞識……
　　
　　有一天，府衙稟報，玄宗皇帝微服下訪，已至中堂，王樂丞正在書房和孟浩然論詩，一聞心喜，對孟浩然說“機會來了，快，快，快……你即刻寫詩放書桌上，然后躲在屏后，我去迎駕”，頃刻間，玄宗隨王樂丞入書房，飲香茶，玄宗瞥見案上新絹墨跡，不禁好奇移駕一觀，只見詩云“不才明主棄，多病故人疏。”玄宗拈須略思，詢問王樂丞說“字，太水了，誰寫的啊？”王樂丞隨即喚出孟浩然，拜見當朝天子。孟浩然兢兢戰戰從后屏風閃出，玄宗見了一面狐疑說：“如此倜儻風流，怎么‘多病’，咱大唐盛世，怎會有多病呀……”王樂丞聽后，一時語塞，孟浩然與之面面相覷，緊張得放了一聲響屁，唐玄宗陰著臉又說：“咱今天才初識，又不是故人。我又何時拋棄過你呀！”那屁味散開，太臭，唐玄宗不想捂著，遂揮袖而去也！
　　
　　一生就見皇帝這一面，哎，才華橫溢的孟浩然，和放臭屁一樣，不該草就這兩句，無病呻吟的詩句，從此與仕途無緣。還好，正因為他沒有當官才為中華詩壇留著一連串的，千古名詩！
　　
　　跨越了一千多年，孟浩然的詩，竟然還留在梧閩心里，昨夜夢里，不禁不得不高聲吟唱：
　　
　　歲暮歸南山
　　
　　孟浩然
　　
　　北闕休上書，南山歸敞廬。
　　
　　不才明主棄，多病故人疏。
　　
　　白發摧年老，青陽逼發除。
　　
　　永懷愁不寐，松月夜窗虛。
　　
　　李白有詩云“仰天大笑出門去，吾輩豈是篷篙人？”，古代有才華的士子儒生，大多數想出仕為官，因為孔子明明白白曰為政第一，萬般皆下品，唯有讀書高。孟浩然大詩人的初心也是一樣的，可惜無病呻吟不才明主棄，多病故人疏，被當朝皇帝反感，入仕的大門戛然而止。從此，造就了一個唐代最偉大的山水田園詩人，讓我讀了嚼舌根，不禁伏拜終生，除了《過故人莊》，您看看這首《北山望白云》，恰好可以去山北社遙望白云巖，吟唱詩意“北山白云里，隱者自怡悅。相望試登高，心隨雁飛天。愁因薄暮起，興是清秋發。時見歸村人，沙行渡頭歇。天邊樹若薺，江畔舟如月。何當載酒來，共度重陽節。”洋西大隊與北岸鎮頭宮遙相對望的自然社，恰好叫渡頭社，漳州的古代大地理、現代西溪橋閘兩邊獅象把嘴口的兩個對口社，嘿嘿！
　　
　　孟浩然大詩人有沒有來洋西、過渡頭，我不得而知。但是歷代漳州府縣眾多的先賢，包括南宋朱熹、明朝黃道周、鄭成功等，肯定來過，并且留下過足跡腳印吧！以前值得在這兒，好好發呆一陣子，休閑浮生半日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