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呼嘯著略過我的耳鬢,將我的頭發拋向空中,不斷翻揚。我佇立在高崖邊,仰頭瞭望,晴空綿延不絕,白云觸手可及。蜷起雙指在唇齒間來一個響亮的“咻”的一聲口哨,那雄健的影子便從山間沖來,明亮斑駁的日光為它在崖壁上捕捉矯健的身姿。漸漸近了,它撲動著強健的翅,像箭一樣刺破了天空。
黑色的羽泛著光澤,白里泛棕的機警的眼狠狠的瞪向我,彎如掏火鉤般的彎喙尖嘯了一聲算是對我的回應。穿過阻擋的軟綿的白云,它最終停留在我赤裸的小臂上,爪毫不留情的死死扣住了我的皮肉,血順著它鋒利的爪齒滲了出來。痛感順著臂膀漸漸蔓延到全身,我卻朝它一笑:“來晚了,走吧。”
它絲毫不領情,好像爪扣的又深了一點,我無奈于它的臭脾氣,只能從崖上縱身躍下,崖底是深潭。耳邊盛滿了鼓噪的風聲,那只鷹不停的在我身邊盤旋接著與我一起俯沖。我重重地墜入深潭。像是巨石入湖,激起一層層波瀾。冰冷的水一瞬間將我裹緊,刺骨的涼意滲入我的身體,被鷹抓傷的手臂也開始作痛。
我掙扎著往上游去,欲掙脫來自潭內冰冷的扼住我的手。破水面而出,我甩了甩完全濕透而緊貼在皮膚上的頭發。那只鷹好像幸災樂禍般在我頭頂盤旋。我佯裝生氣向它拋了一捧水,被它靈活的躲開顯然是意料之中。我懶得管它,爬上了淺灘躺了下來,望著緩慢跑動的流云,我漸漸闔上了雙眼開始小憩。